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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9章帶你去贖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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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走徐衛國,安冉徑直回到宿舍,這幾天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太多,加之都知道她考上大學的事,過不了多久肯定脫產去學習,所以幹脆就給她放了長假。

安冉敲著張亞寧宿舍的門,理智告訴她要冷靜,冷靜,重活一世不能像上輩子一樣沖動,可當看見張亞寧打開門的時候,還是紅了眼。

她清冷的看著張亞寧,把張亞寧看的倒吸了一口氣,“安冉,你……你怎麽了?”

“啪!”一記清脆的耳光貫徹整個樓道,張亞寧臉上頓時出了一個紅色的血印,周圍路過的人看見這場景想要上前阻止,但都被安冉瞪了回去,最後也只能站在一旁看熱鬧。

安冉冷笑,看吧,看得人越多越好,要是沒人看,怎麽能讓大家夥知道張亞寧到底是什麽人。

張亞寧捂著臉,同樣猩紅了眼,這幾日接連的事情壓在心裏的恐懼,在這一刻幾乎也全都爆發出來,聲音像要刺破喉嚨,尖銳中帶著怒氣,“安冉你幹嘛?”

“我幹嘛?我想要你的命。”安冉一字一句,如顆顆黃豆一般,纏繞在每個在場之人的耳朵裏。

“我問你,跟張振說救我的人是鐘子健,是你幹的嗎?”安冉強壓著嗓子裏湧上的一股暗湧,半瞇了眼望著張亞寧。

張亞寧身子忽然一抖,腿也有些發軟的癱坐在地上,她低頭喃喃的說著,“我不是故意害他的,我沒想害他死,我只是……我只是不甘心。”

“不甘心什麽?不甘心我沒有被張振強暴是不是?”安冉蹲下身子看著張亞寧,見她不回答,又接著問了一句,聲音也高了好幾倍,“是不是?”

張亞寧被嚇得嘴唇哆嗦著,有點說不出話來,這幾日她每晚都夢見鐘子健,鮮血淋漓的站在她面前問她,為什麽要害自己,她不敢去參加他的葬禮,便偷偷買了一些紙錢放在追悼會門口,希望他能收下。

昨天又看見徐衛國跟安冉站在一起,她又害怕通信的事情被戳穿,連夜又把她寶貝了一年的信統統燒掉,她真的快忍到極限了。

“我是不甘心,安冉,憑什麽你什麽都不做,大家夥都喜歡你,憑什麽徐教導心裏想的是你,憑什麽你能考上大學而我不行,憑什麽連老天都幫你。”

張亞寧的話一出,樓道裏的人頓時嘩然,平時大家眼中最善良乖巧的小白兔,心裏居然積了如此多的怨念,宛如一只常年被困在山洞裏的惡魔,瘋狂的撞擊著周圍的山石,毫無理智。

安冉拉住張亞寧,力氣大的驚人,奮力一拽便把她騰空拎起,“跟我走。”

“你要帶我去哪,我不去,放開我。”張亞寧狠狠拍打著安冉的胳膊,拼了命掙脫,卻也不知安冉哪裏來的這麽大力氣,竟似個男人一般,根本掙脫不了。

樓道裏看熱鬧的人見兩人風一樣向外走,又都茫然的望著,開始出聲議論,這件事對每個人的沖擊都太大,一時間似乎都還是懵的。

“安冉,你去哪?”海子站在宿舍前看見安冉拖著一個人往外走,差點把要找他來說的事都給忘在腦後。

“你怎麽來了?”安冉問,一旁的張亞寧還在努力掙脫。

“安冉你要帶我去哪!”張亞寧吼著。

安冉白了張亞寧一眼,轉身看著海子問,“有時間嗎,陪我去個地方。”

海子點點頭,看安冉的樣子似乎她的事情更為重要,於是不假思索的答應下來。

路上三人穿過市區街道,海子跟著安冉,安冉拉著張亞寧,被旁人看去,還以為是偷情的男人被媳婦抓個正著,手裏拽著的就是外頭養的小婊子。

出了市區,很快就到南郊,上次她們來的時候是霍承建開車過來的,所以也不覺得路途遠,現在一路走來,手裏又鉗著張亞寧,累的安冉夠嗆。

此時天色漸晚,夕陽像一頂蓋帽遠遠的扣在大地上,離巢的鳥兒也已準備歸巢,四周響起的窸窣的蟲鳴聲。

到了這裏,海子大體明白了安冉的要去的地方,今天是鐘子健下葬的第二天,按理說不是上墳的日子,再看她手裏奮力拉住的人,似有又猜到點什麽,難道跟這個女孩子有關?

張亞寧一路被安冉拉著,現在已經放棄了掙脫,她也累了,就這麽低頭走著,可當她擡頭,目光落在眼前的門牌上,頓時像瘋了一樣,再次想要掙脫。

海子走過來一把按住張亞寧,半虛了眼,眼底透著狠意,“再鬧騰我信不信我把你埋這裏。”

張亞寧似乎是被海子的眼神嚇住,果然不敢再用力,聲音哆哆嗦嗦的問,“安冉,你要帶我來這裏幹嘛?”

“幹嘛?”安冉冷笑,“帶你來這裏賠罪。”

三人來到鐘子健的墓前,嶄新的墓碑標志著他是剛剛下葬的新人,安冉彎下腰,淚水充斥著眼眶,嘴角咧著一抹笑,淡淡的說,“小屁孩,我又來看你了,沒嫌我煩吧,今天帶了個人來見你,你泉下有知,適當消消氣。”

海子一把拉過張亞寧,毫無憐香惜玉的意思,擡腿就在她的膝蓋窩踢了一腳,張亞寧悶哼一聲,隨即跪倒在地上,碰的一聲,疼的她咬著牙。

“磕頭!”海子眉頭一蹙。

張亞寧害怕的低著頭,沒有勇氣看向鐘子健墓碑上的照片,這張臉夜夜都來找她尋仇,她怎麽也不敢看。

“磕,別讓我動手。”海子低沈的聲音像是一頂巨石,壓得張亞寧不得不給鐘子健磕頭認錯。

“子健,兄弟知道你走的苦,冤,要是有什麽未了的心願,就托夢給我,哥砸鍋賣鐵都給你辦,你的好,哥也記一輩子。”海子說著,眼角竟也紅了起來,剛才還是個兇神惡煞的莽漢,這會卻又軟的像塊豆腐。

海子不說停,張亞寧也不敢停,直到磕到頭暈目眩,跪都跪不穩,安冉才開口讓張亞寧停下。

張亞寧虛弱的癱坐在墓碑前,目光略微呆滯,她怔怔的看了一眼鐘子健,清澈的眼睛裏卻總覺得帶著一絲詭異,嚇得她不敢再繼續看。

安冉掏出懷裏的手絹,上前輕輕為他擦拭著墓碑,才一天而已,就落了這麽多灰塵,安冉心疼的要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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